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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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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時聞跟傅蒙家聯合培養的第一批牛肉上線後,慢慢受到了顧客們的大力歡迎。

聯合培養出來的肉類比時聞家牧場出產的肉類便宜多了,時聞家的肉類今年就沒下過五千一斤。

不僅如此,他家每次還只放出少量,手速不夠快或者運氣不夠好的人根本搶不到。

聯合培養出來的肉類則一放就是大量,價格也相對便宜——只需要五百八一斤。

最重要的是,它的味道也很好,比市面上的絕大多數牛肉,甚至比絕大部分著名的牛肉味道都好多了,適應範圍也廣,煎炸烹炒都很好吃。

好些手快的顧客搶了幾十斤,凍在冰箱裏慢慢吃。

要不是時聞這次也限購,他們還能搶得更多。

傅蒙家的這批牛肉那麽受歡迎,也大大鼓舞了寶葉阿塞和其勒莫格。

其勒莫格激動地打電話對時聞說道:“時哥,我們家的牧場已經在改造了,最遲下個月月中就能改造好!”

時聞:“那太好了,改造好之後散散味,再消消毒,很快就能投入使用了。”

其勒莫格:“對。時哥,那我們要先把牧草給種上嗎?還有什麽其他的準備要做不?”

時聞笑:“暫時沒了,等牛犢到你那邊再說吧。”

說完,時聞想了想,又說道:“別急,我們一步步來,肯定會養出好牲畜的。”

其勒莫格不太好意思地說道:“我確實有點急了,傅哥家的牛肉太受歡迎了。我開牧場以來,就沒碰上過這麽容易做的生意。”

這次賣牛肉能這麽順利,多虧他們家牧場前期積累下來的口碑。

要是換一個人來,手上又沒有那麽多客戶資源的話,想把籍籍無名的牛肉賣到五六百的價格,簡直難如登天。

時聞想到這裏,不由又滿足地想到,前期勞累那麽久,現在果然是豐收的季節啊。

今年的雪下得比往年早一些。

十一月中就下雪了。

突如其來的暴雪將整片草原變成了一片銀白。

時聞他們今年準備得非常充足,這場暴雪對他們來說幾乎沒什麽影響。

一確定要下雪,他們就把鍋爐給燒上了,還把幹草跟青貯飼料給取了出來,由自動餵食器傳送到動物們的食槽中。

屋裏暖洋洋的,還帶著幹草的香氣。

小家夥們也從屋外轉到了屋內,在各自的窩裏懶懶地窩著。

也就時聞過來檢查情況的時候它們才擡起眼皮,算是簡單地打個招呼。

時聞看著小家夥們的樣子,彎腰摸了摸它們的腦袋:“睡你們的吧。”

小家夥們見狀,又將腦袋埋到窩裏去了。

只有黑娃勉強掙紮著,朝時聞哼了一聲,友好地舔舔他的手。

檢查完動物們的情況之後,時聞裹著一身風雪回到了正院。

燕克行正在做榛子果醬蛋糕,整個屋子裏都是榛子那股濃郁而明亮的香味。

時聞走上前去,從後面抱住了燕克行的腰,然後從他的手臂處探頭往前面看:“好香啊!”

燕克行的核心非常穩定,身後拖了個人對他的行動也毫無影響,依舊站得筆直。

他的手穩穩地往蛋糕胚上抹著榛子果醬:“小家夥們現在怎麽樣?”

時聞:“一個兩個都在犯困,我過去的時候,它們理都沒理我。”

燕克行笑了一下:“這個時候正是最好睡的時候。”

時聞:“一年四季,其實也沒有不好睡的時候,春困秋乏夏打盹,冬季最好眠了。咦,榛子果醬裏面是不是還放了什麽東西?”

燕克行:“放了一點點檸檬皮,增香解膩。”

燕克行將榛子果醬抹好,而後從旁邊拿了個托盤過來:“這是剩下的蛋糕胚,要嘗嘗嗎?”

時聞毫不猶豫:“要!”

燕克行便從底下的洗碗機裏拿了叉子出來,讓他叉著蛋糕邊角料吃,自己出去打發奶油。

奶油是他們家牧場產的,打發後格外香甜醇厚,一抿就化了。

時聞看著一點點被打發起來的奶油,饞得不行,他先給燕克行叉了一塊蛋糕邊角料,然後迫不及待地往嘴裏也塞了一塊。

蛋糕香甜濕潤,能嘗出裏面的雞蛋香。

時聞一嘗就知道這是他們牧場的雞蛋,不得不說,他們家雞蛋的品質是真的高,做成的蛋糕滋味更是濃郁,連顏色都比普通的蛋糕要好看不少。

在這下雪的陰沈白天,時聞吃著蛋糕邊角料,嘴角沾著蛋糕碎屑,內心中無比滿足。

吃了幾口,解了饞意後,時聞說道:“這場雪下來後,溫度應該能穩定下來了。”

燕克行:“差不多。”

時聞:“那我們宰殺一批牲畜吧,正好傅哥家的牛肉吃得差不多了,也該補充一批肉類。”

燕克行:“行,雪停後就聯系人。”

時聞和燕克行商量過後,決定宰殺三只綿羊豬,五只大尾羊,外加大鵝、鴿子和布雷斯雞若幹。

綿羊豬主要用來做火腿,臘腸,臘肉等,剩下的肉類則是他們一個月的食量。

牧場有十只狗子和小狐貍、白虎、聰崽外加一只草原雕追雲在,其實挺能吃,要是不控制一點,這麽多肉還不夠一個月的消耗。

外面天氣冷,時聞不想隔三差五就要動一次手收拾肉類,幹脆一口氣弄完。

先把這個月的肉類準備好,下個月要準備則下個月再說。

為了方便,這次他們把牲畜都送去屠宰場處理。

肉拉回來之後,再請人過來處理內臟。

這些內臟也是好東西,仔細清洗出來後,風味不輸肉類。

時聞在群裏叫了一下人,傅蒙他們有空,又離得近,便過來了。

傅蒙看到那麽多肉,非常驚訝地說道:“怎麽一次性處理那麽多肉?你們家要請客?”

時聞:“那倒沒有,天氣冷了,凍著慢慢吃,省得每天都要處理,有點煩。反正冰鮮肉跟鮮肉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傅蒙理解地點頭:“也是,你們家小家夥多,很快就能消耗完了。”

時聞:“對,冬天快到了,多吃點肉,多囤點秋膘。”

要處理內臟,時聞特地燒了一大鍋開水備用。

他們家的鍋爐已經燒上了,牧場從早到晚都不缺熱水用,現在正好用來處理內臟和給雞、鴿、鵝褪毛。

過來幫忙的人分成兩批,一批人清洗內臟,一批人給雞、鴿、鵝拔毛。

天氣有點冷,大家坐在背風的地方,曬著太陽慢慢處理。

時聞和燕克行對肉質的要求比較高,需要處理得很幹凈,也就比較費神。

大家一邊處理一邊聊天。

時聞和燕克行也在人群當中,他們把綿羊豬的肉按照不同的部位分割好,而後用粗鹽、香料粉和高度白酒腌制,得腌制一天多,等粗鹽、香料粉和高度白酒充分浸潤到肉裏面,才能進行下一步。

今天處理一天,等弄好了,明天拉上時梭和燕時上山去砍點爬山松回來熏肉。

山上的果樹也該修剪了,要不明天回來的時候,順便上山一趟,砍點蘋果樹枝條什麽的,一起熏肉。

就在時聞兩眼放空地想著一些事情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叫自己。

他回過神來,才發現叫自己的正是常青青。

常青青指著大尾羊的屁股問道:“怎麽不把這些羊油單獨切下來?你們是不喜歡羊油嗎?”

大尾羊最出名的就是兩個碩大的屁股,屁股裏面基本也都是羊油。

一般人家會把這兩個屁股切下來,專門把羊油練出來。

時聞家因為沒有利用羊油的習慣,一般不另外處理。

他最經常幹的就是把這兩團肥油切成小塊,用來餵小家夥們。

小家夥們倒挺喜歡這肥美豐腴的部位——如果只是少量食用的話。

時聞說道:“也不是不喜歡,只是不太習慣,怎麽了?”

常青青可惜地說道:“這麽好的羊油,看你直接堆在肉裏,感覺有些可惜。你自己要是不想弄,送去市裏加工也是可以的啊。”

時聞很少跟主婦們討論這些,也沒聽說過羊油加工的事情,聞言不由問道:“什麽加工?”

常青青:“就是加工潤膚霜或者羊油肥皂之類的,市裏有專門的店可以幫忙加工,你搜一下地圖就能看見了。”

時聞忍不住:“這能好用嗎?”

常青青:“好用啊,這裏的老傳統了,羊油肥皂,羊油潤膚霜,要是店裏的手藝也好,弄出來比市面上買的好用多了。”

辛香紅在旁邊探頭說道:“其實我們是想問你要是不用這些羊油的話,能不能賣一點給我們?你們家的羊油看起來比一般的羊油好多了。”

時聞大方地一揮手:“賣什麽賣?你們要直接一人送一坨給你們就是了,不過別跟別人說啊,別人沒我們這個交情。”

辛香紅眉開眼笑:“那敢情好。”

時聞看她們真的喜歡,一人送了一大塊,大概有六七斤。

東西送出去了,時聞也沒放在心上,他最近得忙肉的事情,還挺忙的。

過了兩天,常青青和辛香紅結伴來到他家牧場上,給他送了一套潤膚霜、潤唇膏等護膚品,又送了幾瓶羊油肥皂和羊油皂液。

沒等時聞拒絕,辛香紅道:“你拿著用吧。都是你家的羊油做出來的,比一般人家的羊油好多了,用起來非常滋潤,你試試就知道了。”

時聞收下:“那我就不客氣了。”

常青青:“別客氣,用你們有文化的人的話說,這叫什麽——借花獻佛?反正都是你們的東西。”

時聞笑:“謝謝嫂子們想著我們。”

東西都送到牧場上了,時聞秉著不浪費的原則,先用了一下羊油護手霜。

他每天都要幹大量的活,本身又比較愛幹凈,幹完活之後都會洗手,一天洗個六七次下來,手有點幹燥,表皮有點發硬。

只是除了他自己和燕克行,一般人也看不出來。

今天洗完手,時聞特地擠了一坨羊油護手霜抹上。

出乎他意料的是,這個羊油護手霜一點都不油,反而水水潤潤的,抹上去之後,皮膚很快就吸收了。

抹完後,皮膚的狀態也很好,柔軟細膩,一點都沒有粗糙幹裂的感覺。

時聞特地拿去給燕克行也用了一下:“這個護手霜好好用啊。”

燕克行用完之後,說道:“羊油的質量比較好,做出來的產品效果也好。”

時聞立刻道:“那我去試試別的產品。”

他說著跑出去試了一下別的產品,從潤膚霜、唇膏到肥皂、皂液等,每一樣產品都讓他感到驚喜。

這些產品太好用了,完全不輸他們高價買的國際大牌。

時聞用羊油肥皂洗完手之後,能感覺到手部狀態明顯比用一般肥皂好得多。

他在手上重新塗了一層護手霜,舉著手對燕克行說道:“外面還凍著好些羊油,要不把這些羊油也利用起來吧?尤其潤唇膏,我們家的蜂蠟也挺多的,可以把它利用起來。”

燕克行:“我去找個大點的店。”

時聞:“好嘞,那你來處理。”

燕克行的人脈非常廣,很快就托一家熟悉的店給他們制作了一批產品出來。

專業店鋪制作出來的產品比市裏的小店鋪制作出來的產品好多了,時聞對這批新品愛不釋手,將家裏的所有產品都換成了這批新品。

時聞還特地給小家夥們用了羊油皂液。

小家夥們用自家的羊油皂液多洗了幾次澡,毛發肉眼可見地變得柔亮飄逸了起來。

看來他們家的皂液真的是好東西。

時聞一時玩上了癮,又宰殺了十頭大尾羊,專門提了羊油出來,做了全套的家用護膚品。

這次他還專門托人用羊油制作了護毛油等,給小家夥們用。

小家夥們的皮毛在冬天烤得比較粗糙,對這種護毛萃取物的需求量還挺大的。

護毛油等拿回來之後,不用時聞催促,小家夥們自己就把這些東西給用上了。

這天,賀成章過來他們家牧場拜訪,打算收購時聞家最近攢下來的皮子。

這也是賀成章今年第七次來了,只要他不忙,他都願意親自過來拜訪時聞家的牧場。

這次來的時候,賀成章一走進正院,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草木香味。

他發現時聞家又有點不一樣了,家裏變得更加幹凈整潔的同時,墻上還掛上了畫。

很明顯,他們家的生活氣息更濃了。

作為一名設計師,賀成章自認為他的工作偏藝術,因此他很輕易地就能從這些改動看出來時聞和燕克行對生活的熱愛和底下潛藏著的幸福感。

這種幸福感太動人了,幾乎像冬日暖陽一樣讓人無法拒絕,賀成章忍不住駐足多看了幾眼。

他很少在其他人家那裏感受到那麽明顯的幸福。

時聞註意到他的目光,笑著介紹道:“前面幾幅畫是燕克行的學生畫的,這幾幅則是燕克行親手畫的,怎麽樣?畫得特別好吧?”

賀成章感覺時聞不是在介紹,而是在炫耀,不過那滿臉為燕克行感到驕傲的表情並不讓人討厭。

賀成章點了點頭:“燕教授是大師。”

時聞笑道:“是啊,他做什麽都很厲害。來來來,洗個手喝奶茶。”

外面有點冷,賀成章裹著一身風進來,估計需要熱茶暖暖身體。

時聞帶他到洗手池旁邊:“這個洗手液是我們家自制的,也挺好用,你可以試試。你要甜奶茶還是鹹奶茶?”

賀成章沒想到時聞的話題如此跳躍,回道:“要鹹奶茶,我最近要保持身材,不敢攝入太多的糖分。”

時聞原本正從冰箱裏拿蛋糕出來,聽到他這話又把蛋糕推回去:“那我就不放炒米、肉幹之類的,我們今天喝純的鹹奶茶吧。”

賀成章已經擠出了洗手液在洗手,聞言連忙點頭,又吸了吸鼻子:“這個洗手液的味道好好聞。”

時聞喜歡原味的東西多一點,不過羊油的味道不算特別好聞,如果不加香料,處理完之後也有淡淡的羊油味。

店家那邊建議加一點香精之類,如果不喜歡味道比較濃的香精,可以加淡的。

時聞收到建議之後,靈機一動,提出想要牧場幹草的香氣。

他們家夏秋的時候收了特別多的幹草,幾乎每一捆幹草都有自己的味道。

那是在收割幹草時,卷進去的大量野花及花粉之類的味道,也是牧場夏秋的味道。

他喜歡這味道。

店家聽說他的要求,請他將牧草寄過去,而後在多次實驗之後,最終把這個香味給萃取出來了。

時聞便讓店家用在新一系列羊油產品裏面,現在幾乎所有的新羊油產品都帶著好聞的牧場氣息。

賀成章聞到的就是這個味道。

時聞說道:“這個是我們牧場幹草的香味,我們自己也挺喜歡的。”

這種香而不沖,綿長溫暖的味道太難得了,小家夥們也喜歡。

它們最喜歡裹著一身幹草香氣玩耍。

賀成章聞言之後陷入了沈思。

時聞以為他有什麽新的靈感,也沒打擾他。

過了一會,賀成章道:“這個香味太好聞了,你們家的羊油皂液也非常好用,能不能勻我一部分?價格方面好說。”

時聞:“哈?”

賀成章:“是這樣的,我們的秋冬秀馬上就要開辦了,目前定下的邀請函是封泥板信,不過我總覺得不夠驚艷,跟我們這次秀場主題的聯系也不夠緊密。”

賀成章解釋了一堆,時聞似懂非懂,只聽明白了他想要這個羊油皂液,以羊油和幹草聯結整個秀場。

他們今年秋冬的主推衣物,面料依舊是來自時聞家牧場的各種毛和絨。

寄出去的邀請函要是也來自牧場,就能形成一個有趣的聯結。

時聞聽完之後,說道:“如果是這樣,我們就得談另外的合作了。”

賀成章:“沒問題,我加錢。”

時聞笑著朝他豎起大拇指:“爽快!還有一個問題,這次合作我希望你能署上我們牧場的名,就‘時久牧場’。我們改名了。”

賀成章這才發現他們的牧場居然改名了:“有點意外。”

時聞解釋道:“燕克行的字叫‘銘久’,新名字是我的姓加上他的字,意味著我們共同的牧場,共同的家。”

賀成章羨慕道:“你們真挺浪漫的。”

時聞:“應該的嘛。你確定需要我們的肥皂和牧草萃取物,我就找廠家再定制一批,不過我們得先商量一下條款。”

賀成章:“好,先簽合同,我這邊也要再設計一下,看要把肥皂做成什麽樣的形式?”

時聞:“沒問題。你那邊有法務比較方便,你擬合同吧,擬出來我看一下,要是沒問題,我們就把合同給簽了。”

賀成章跟他們合作過很多次了,時聞對他比較放心。

他本身也是一個比較厚道的人。

很快,時聞收到了他發過來的合同。

合同條款跟他們商量的差不多,時聞看了一下,挺滿意,又找熟悉的律師幫忙看了一下,律師那邊說沒什麽問題,他就把合同給簽了。

因為要跟賀成章他們合作,牧場上又處理了一批大尾羊。

這批大尾羊的羊肉依舊分成了三份。

一份在APP上線,采取限購的模式,直接面向廣大會員。

一份賣給異管局,最後一份則留在牧場上,他們自家吃。

牧場上的牧草萃取物和皂液多了,時聞把家裏的所有洗護產品都換成了牧場的定制款。

這些洗護產品確實很好用,時聞用完之後,不僅頭發變得蓬松柔亮,連尾巴上的毛發也格外柔順而富有光澤。

時聞睡在床上的時候,他的尾巴在屁股底下攤開,幾乎有一個小抱枕那麽大。

他的尾巴放出來已經很久了,因為一直不太收得回去,他也早習慣了尾巴的存在,現在拖著尾巴,弓起身子,將額頭抵在燕克行的肩膀上發出輕而平緩的呼吸聲。

從呼吸聲來聽,他應該睡得非常沈。

燕克行一只手輕輕搭在他的腰上,在這個時候突然睜開了眼睛。

時聞還在平穩地呼吸著,身上卻發出了淡淡的白光。

他先是耳朵變成了獸耳,緊接著,整個人變成了一只毛茸茸的麒麟,體型比他人形的時候還要大上一圈。

隨著他的呼吸,他厚實柔軟的耳朵輕輕抖動了起來,肚皮也一鼓一鼓。

燕克行耐心地守著時聞,看到了他變化的整個過程。

此時,燕克行伸手握住了他的爪子。

他的掌心已經變成了柔軟溫暖的肉墊,不,肉墊甚至有些燙手,比他人形的時候燙多了。

燕克行有些擔心地捏著他的肉墊,正打算叫醒他。

時聞在睡夢中忽然感覺到掌心有些癢——有人在摸他的手。

感覺到了騷擾的時聞伸手一握,想把那只手給抓起來,沒想到爪子只是勾了一下,根本沒法握住。

他一下就醒了,睜開眼睛看向前方。

黑暗中,麒麟的瞳孔是淡金色的,猶如兩團明亮的火焰懸在眼眶之中。

燕克行的動作一頓,輕輕碰了碰他的鼻頭:“醒了?”

時聞變成麒麟後,鼻頭變成了類似貓科動物的鼻頭,溫度比較高,還有點濕潤。

被這麽一碰,時聞一個激靈,尾巴尖不由自主地勾了一下。

他剛想回答說醒了,沒想到聲音發出來,只有悶雷一樣的一聲:“吼!”

時聞一下僵住了,瞪圓了眼睛使勁清了清嗓子,才勉強找到人說話的腔調:“醒了。”

他咕嚕一下從床上站了起來,歪了歪腦袋,以奇妙的視角看看他們的房間,又看看正躺在床上的燕克行:“我化形了?”

燕克行:“我想是的。”

時聞一個激動,悶雷一樣的聲音又從嗓子眼裏溜了出來:“吼。”

燕克行帶著笑意:“我們最近吃的異種食材比較多,可能攢夠了化形的能量。”

時聞仔細感受著身體:“好神奇!”

現在變成了麒麟,時聞輕輕在床上跑了兩下,感覺整個人都要躥出去了。

身體太輕了,動力也太足了,他覺得自己仿佛是一輛超級跑車,只要稍微給點油,瞬間就能加速到時速三百公裏。

這感覺還挺奇特。

時聞轉頭看了下房間,他們的房間還是太小了,完全沒辦法滿足他的發揮:“我想出去走走。”

燕克行穿上外套:“我跟你一起去。”

兩人走出正院,又走到外面的草場上。

現在已經是下半月,剛過完十五不久,月亮還挺大,月光照在草場上,讓整個草場變得清冷而明亮。

時聞仰著頭看著天空中亮起的大半個月亮,忍不住興奮地跑了起來。

他活到現在第一次用四條腿跑,輕輕一跑就竄出去老遠。

非常爽!

時聞繞著燕克行跑了兩圈,忍不住說道:“你要不要坐到我身上來?我馱你!”

燕克行伸手摸了摸他的背:“可以嗎?”

時聞:“你不是馱過我?快來,我馱得起你!”

燕克行笑了笑,坐到他背上去。

時聞高興地在原地走了兩步,囑咐燕克行:“抱緊我啊。”

燕克行低低笑著應聲:“好!”

時聞跑動起來,漸漸成了在月光底下飛奔。

他如同一道閃電,跳躍在牧場上。

燕克行作為非人類,能夠穩穩地跟上他的節奏,既不會被他甩下去,也不會因為他的速度太快而難受。

時聞跑動的時候特地回頭看了好幾眼,見燕克行的表情一直很淡定,沒什麽難受的地方,便忍不住越跑越快。

跑著跑著,他的四只蹄子底下冒出了明黃色的火焰,他踏火而行,直接從地上跑到了半空中,在空中飛奔起來。

與此同時,他的背上也長出了小小的翅膀。

翅膀扇動著,讓他飛得更高。

時聞第一次運動得這麽爽。

他沒有出汗,整個人比大汗淋漓時要爽多了。

在草原上整整跑了一大圈,直到跑不動了,時聞才停了下來,變回人形。

他變成麒麟的時候衣服都撐破了,現在什麽都沒有穿。

燕克行脫下外套給他:“冷嗎?我變回龍形馱你回去。”

時聞還在興奮當中:“不冷,甚至有點熱。我好像是火麒麟,這點溫度對我來說根本不在話下。”

說著,他伸出手對著燕克行:“你摸摸我的手心就知道了。”

燕克行還真摸了一下他的手心:“確實不冷。”

兩人分穿了一套衣服,就這麽在山頂上休息。

時聞第一次在晚上上山,晚上的山林一點都不黑暗,相反有一種格外靜謐的感覺。

兩人坐在山頂上,從山上往下俯瞰整座牧場。

時聞有一點懶懶的不想動了,挨著燕克行,伸手一指:“這就是我們的江山。”

燕克行:“你為我打下的江山。”

“對!”時聞說完,摸了摸鼻子說道,“我有點興奮。”

燕克行笑了笑:“看出來了。”

時聞:“能變成麒麟的感覺真好啊,等哪天有空,你用龍形,我用麒麟原形,我們出去外面玩。”

燕克行:“好啊。你累了,我馱你。我累了,你馱我。”

時聞:“對對對,我們分工合作,說不定可以日夜兼程地趕路,直踏遍全球。”

燕克行:“這也可以。”

時聞聽見燕克行附和,轉頭看著他。

這世界上,估計只有燕克行願意一直附和他說過的話了,想到這裏,時聞心頭一熱,朝他說道:“燕克行,我們結婚吧?”

燕克行眼睛微微睜大,看著他。

時聞今天開口雖然有點沖動,但是他早就想過無數遍向燕克行求婚的場景,只是一直沒想好,要怎麽求婚。

現在他顧不得了。

他既沒有戒指,身上還只裹著一件外套,心和外表一樣赤誠。

燕克行對上他的目光,微笑了一下,輕聲答應:“好。”

時聞伸手摸了一下兜,這外套是燕克行的,他自然摸不出什麽東西來。

他順著身體往上摸,把頭上半長的頭發拔了一根下來:“你把左手伸出來。”

燕克行配合地將自己修長的左手伸出來。

時聞小心地捏著自己的頭發,在燕克行左手無名指上輕輕繞了一圈,然後打了個結:“早就想跟你求婚了,一直沒找到機會。現在條件有些簡陋,就用我的頭發代替戒指了,我們要結發永同心啊。”

燕克行鄭重地握住他的雙手:“好。”

時聞看著燕克行白皙的手上那根細細的頭發,笑了一下,忍不住又摸了摸:“等回去之後,我找個設計師,把頭發包進戒指裏面。”

燕克行:“嗯。伸手。”

時聞便把自己的左手也伸出來,讓燕克行拿頭發在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繞了個小小的圈。

這根細細的頭發並不起眼,時聞看著它,卻覺得它怎麽看怎麽順眼。

時聞張開手,抱住了燕克行:“以後我也是成了家的人了。”

燕克行將他按在懷裏,低低應了一聲:“下半輩子,我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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